第33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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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33 章
劍姬看著藍瀾摸著下巴居高臨下地看著藍瀾。
周圍靜得出奇，藍瀾目不轉睛地盯著那只有半個身子的靈體，深怕劍姬一眨眼就不見了似的。
“他什麽時候變得這麽低調了？”劍姬驚奇，身子向前傾倒像是要從試劍石上下來，可她根本下不來，便只怏怏道，“沒意思，真沒意思。”
藍瀾沒聽懂劍姬的意思，問道：“前輩是什麽意思？”
“那個家夥就跟開了屏的孔雀一樣，巴不得所有人知道他那些光輝事跡，他當年勇闖我劍陣的事，他居然沒有告訴你？稀奇，太稀奇了。”劍姬疑惑地看著藍瀾問道，“你真是他徒弟？”
又是一個和自己認知並不相符的描述，藍瀾實在想象不出過去的郁長臨究竟是個什麽樣子，為什麽旁人說的那些過去她完全沒法從現在的郁長臨身上找到影子。
他將曾經藏得那樣隱秘又究竟是為了什麽。
看藍瀾不說話，劍姬繼續道：“那家夥確實天賦異稟，沒有神仙身份的加持就敢來挑戰我的劍陣，真是不知天高地厚。那天……”
劍姬開始回憶起來：“他和枕雪一起來到這兒，我看他實在自信得很，就告訴他要連闖我三關劍陣才能開啟試劍石。枕雪知道的，其實怎麽開試劍石都是看我的心情，她一眼就看出來我被郁長臨氣到了，怕我為難她那小徒弟，還想跟我求情。”
“但是那家夥絲毫不慌，讓枕雪在一邊看好戲，說他要一個人闖劍陣，別說三關，三十關，三百關都一樣。”劍姬笑了一聲，並非對郁長臨這種近乎自負的態度嗤之以鼻，反而很是欣賞，“他都這麽說了，我當然不手軟，怎麽狠怎麽招呼。”
“我這別的沒有，就是劍氣最充盈，對付一個乳臭未幹的毛頭小子簡直是輕而易舉。小姑娘，你要不要試試？”
突然被點名，藍瀾有些意外，不由後退了一步。
可一想到劍陣既是考驗，她總要闖一闖，即便前一刻還在為郁長臨神傷，此時她也下定了決心，面容堅毅道：“我不及師父那樣厲害，但該要闖的關，我也不會退縮。”
“嘖嘖，但凡那家夥當初有你一半謙遜，他也不用吃那麽多苦。”劍姬饒有意味地看著藍瀾，“當年我心情不好，給他設了很多障礙，就是不給他好過。他雖然都闖了過去，自己也沒討著好，連累枕雪擔心得不行，真是師徒情深。”
藍瀾聽得越發沈默，想起郁長臨還在入口處沈浸於當年的影像，心裏更不是滋味。
看藍瀾半晌沒動靜，劍姬道：“擔心你師父的話就出去看看他咯。”
藍瀾回頭看著出口的方向，想起劍姬方才說的話，心下一橫，道：“前輩不會傷害我師父，我想試試現在闖劍陣。”
劍姬似是聽見什麽稀奇的事，盯著藍瀾打量起來，嚇唬道：“我看你雖也有些修為，可沒有你師父那天分，沒他在一旁指點，你想一個人闖劍陣，很容易受傷的，說不好還會傷了你才養出來的心劍哦。”
藍瀾知道心劍的重要，並不敢想如果心劍真的有所損傷會給自己帶來多大的麻煩。她只是想起郁長臨當年在枕雪面前的那一番“表現”必定贏得了讚賞，她便也想贏得自己師父的稱讚，不論這比較的心情究竟事出為何。
藍瀾雙手握緊成拳，擡頭註視著劍姬，堅定道：“我來試劍崖就是為了劍靈，既要闖過劍陣才能得到劍靈，我哪有怕的道理。”
試劍石此時瑩瑩有光，微弱的光線映在藍瀾臉上，倒是將那張原本嬌俏可人的臉上襯得多了幾分剛毅果敢。
劍姬道：“算了算了，禍不及旁人，你雖是那家夥的徒弟，但跟他不一樣。你一口一個前輩的聽得我還挺舒服，就不為難你了，直接上來點試劍石吧。”
藍瀾沒想到會有這樣的峰回路轉，一時怔在當場。
“還不快謝謝劍姬前輩。”郁長臨的聲音傳來。
藍瀾聞聲回頭，只見出口處的光亮裏款款走來一道熟悉的身影，悠然似每一次從外歸家，回到星君府見她的樣子。
郁長臨信步到藍瀾身邊，嘴角含笑，對劍姬道：“多謝劍姬前輩沒為難我這小徒弟。”
劍姬此時恍然大悟，指著郁長臨笑罵道：“你故意不進來的。”
“我還在外頭，你就出陰招，我要是進來了，豈不是給我的小瀾兒惹麻煩。倒不如讓你眼不見為凈，你也就不會跟小瀾兒計較了。”說著，郁長臨拱了拱手。
“六百年沒見，我還以為你那目中無人的氣焰漸長，沒想你倒是換了個路線，學會以退為進了，看來枕雪還是在你身上花了不少心思的。”劍姬見郁長臨兩手空空，問道，“你的破日呢？”
郁長臨不置可否，對藍瀾道：“劍姬前輩已經讓你點試劍石了，還不快去。”
“慢著。”劍姬道，“你不回答我的問題，我馬上出爾反爾，反正跟你也沒什麽情分，你也拿我沒辦法。”
這情形在郁長臨的預料之中，他點頭道：“破日被毀了。”
“破日被毀了？怎麽毀的？”
“當年我跟流衍不對付，大打出手就不慎弄斷了破日劍，連同劍靈也……”郁長臨垂眸，顯然不願意再說下去。
“你跟流衍？你們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人怎麽能打成那樣？看你的樣子，也是不打算再找新的劍靈了。”
郁長臨沈默了許久才回神，面色釋然，道：“我如今日子逍遙，還有個乖巧的徒弟。要不是小瀾兒要修行，我也不會來打擾你。我這不是記得自己當年的過失，怕給你添堵才不敢進來。”
“郁長臨啊郁長臨，你真以為我不知道你什麽心思？你真覺得自己當年冒犯了我，你早就進來給我認錯了。還不是你自視甚高，不願意低這個頭，方才那些也不過是客套話。”劍姬說著就皺起了眉頭，換上一副嫌棄的表情對藍瀾道，“趕緊上來點試劍石，完事趕緊走，看見這家夥我來氣。”
劍姬這脾氣變得實在快，藍瀾一時間沒能適應，不敢貿然上前。
郁長臨推了推她，道：“去吧。”
藍瀾這才壯著膽子走近試劍石，伸出手掌貼在石面上。
試劍石最初沒有反應，郁長臨走上前看了又看，問劍姬道：“你這石頭，沒問題吧。”
“剛才還看見它發光呢。”藍瀾道。
劍姬給了郁長臨一個白眼，道：“有問題你別用啊。”
藍瀾以為是自己還不夠資格點開試劍石，當下十分氣餒，竟是有些不敢再碰那試劍石了。
“再試一試。”郁長臨柔聲鼓勵道，“這石頭也不知多久沒用了，靈不靈還成問題呢。”
“餵，我這試劍石可是有靈性的，你再信口雌黃，它真不樂意仙靈，你就哭去吧。”劍姬道。
雖然沒有足夠的信心，但藍瀾想來此時放棄實在可惜，便在郁長臨的鼓勵下再次伸手貼上試劍石。
依舊沒有反應。
藍瀾徹底灰了心，心想自己也許真的不配。
然而就在此時，試劍石突然像剛才那樣亮了起來。
“主兇？”劍姬看著石頭周圍散開的藍光奇怪道，“這丫頭看著挺和善的，心劍居然主兇？”
下一刻，藍光變成了紅光。
“變了？”劍姬疑惑道，“從來沒見過這情況，難道我這石頭真壞了？”
紅光一閃而過又成了藍光。
“又主兇？”
藍光又成了紅光，如此交替了好幾次。
藍瀾不知這紅藍兩光交替變換究竟是什麽意思，見郁長臨的深情也頗為奇怪便立刻放下手，那光也隨即消失了。
“師父？”藍瀾低低叫了一聲。
郁長臨百思不得其解，幹脆自己去觸試劍石，出現的是和當年一樣的藍光，並且劍姬身後那一大片空曠之地顯現了破日二字。
“你師父心劍主兇，破日就是主殺伐動武的法器，這就是當年他選定劍靈的情景。”劍姬向藍瀾解釋道。
藍瀾看著自己的手，遲疑道：“那我方才的樣子是什麽意思？”
“這個……”劍姬此時無法回答，畢竟從她見第一個來此選劍靈的神仙開始，她就沒見過這種讓試劍石搖擺不定的局面。
可她不願在這小輩面前下面子，道：“這石頭偶爾調皮，大概還記仇吧。”
郁長臨看她一本正經胡扯，不多做糾纏，對藍瀾道：“再試一次，應該沒問題了。”
可藍瀾生怕再出狀況，如果她真的沒法擁有劍靈，對不起郁長臨他們為自己的辛苦付出不說，她更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麽去完成和郁長臨並肩的心願。
這種挫敗感實在傷人，她從來沒這樣害怕不安過。
郁長臨拉起藍瀾的手，明顯感覺到她在發顫，在抗拒，但事已至此，別說藍瀾心裏並不甘心，就連他也不願意相信藍瀾憑借殘魂都能養出心劍，會沒有合適的劍靈。
“別怕。”郁長臨走近藍瀾，耐心安慰道，“師父陪你一起試。”
藍瀾感覺到自己的手被郁長臨慢慢拉了起來，再度貼上試劍石。
那石頭粗糙冰涼的觸感貼在藍瀾掌心，她緊張得屏住了呼吸，睜大著雙眼看著眼前巨大的靈石，惴惴不安地等待著即將到來的結果。
藍光。
紅光。
藍光。
紅光……
和剛才一樣的光線交替，每一次改變都牽動著藍瀾的心，也讓郁長臨變得全神貫註起來。
如果試劍石不能給出明確的答覆，藍瀾就無法找到能夠匹配的劍靈，換言之就是藍瀾空有心劍卻無法再繼續劍修，而她也會因為心劍的關系無法改修其他仙法靈術，止步於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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劍姬看著藍瀾摸著下巴居高臨下地看著藍瀾。
周圍靜得出奇，藍瀾目不轉睛地盯著那只有半個身子的靈體，深怕劍姬一眨眼就不見了似的。
“他什麽時候變得這麽低調了？”劍姬驚奇，身子向前傾倒像是要從試劍石上下來，可她根本下不來，便只怏怏道，“沒意思，真沒意思。”
藍瀾沒聽懂劍姬的意思，問道：“前輩是什麽意思？”
“那個家夥就跟開了屏的孔雀一樣，巴不得所有人知道他那些光輝事跡，他當年勇闖我劍陣的事，他居然沒有告訴你？稀奇，太稀奇了。”劍姬疑惑地看著藍瀾問道，“你真是他徒弟？”
又是一個和自己認知並不相符的描述，藍瀾實在想象不出過去的郁長臨究竟是個什麽樣子，為什麽旁人說的那些過去她完全沒法從現在的郁長臨身上找到影子。
他將曾經藏得那樣隱秘又究竟是為了什麽。
看藍瀾不說話，劍姬繼續道：“那家夥確實天賦異稟，沒有神仙身份的加持就敢來挑戰我的劍陣，真是不知天高地厚。那天……”
劍姬開始回憶起來：“他和枕雪一起來到這兒，我看他實在自信得很，就告訴他要連闖我三關劍陣才能開啟試劍石。枕雪知道的，其實怎麽開試劍石都是看我的心情，她一眼就看出來我被郁長臨氣到了，怕我為難她那小徒弟，還想跟我求情。”
“但是那家夥絲毫不慌，讓枕雪在一邊看好戲，說他要一個人闖劍陣，別說三關，三十關，三百關都一樣。”劍姬笑了一聲，並非對郁長臨這種近乎自負的態度嗤之以鼻，反而很是欣賞，“他都這麽說了，我當然不手軟，怎麽狠怎麽招呼。”
“我這別的沒有，就是劍氣最充盈，對付一個乳臭未幹的毛頭小子簡直是輕而易舉。小姑娘，你要不要試試？”
突然被點名，藍瀾有些意外，不由後退了一步。
可一想到劍陣既是考驗，她總要闖一闖，即便前一刻還在為郁長臨神傷，此時她也下定了決心，面容堅毅道：“我不及師父那樣厲害，但該要闖的關，我也不會退縮。”
“嘖嘖，但凡那家夥當初有你一半謙遜，他也不用吃那麽多苦。”劍姬饒有意味地看著藍瀾，“當年我心情不好，給他設了很多障礙，就是不給他好過。他雖然都闖了過去，自己也沒討著好，連累枕雪擔心得不行，真是師徒情深。”
藍瀾聽得越發沈默，想起郁長臨還在入口處沈浸於當年的影像，心裏更不是滋味。
看藍瀾半晌沒動靜，劍姬道：“擔心你師父的話就出去看看他咯。”
藍瀾回頭看著出口的方向，想起劍姬方才說的話，心下一橫，道：“前輩不會傷害我師父，我想試試現在闖劍陣。”
劍姬似是聽見什麽稀奇的事，盯著藍瀾打量起來，嚇唬道：“我看你雖也有些修為，可沒有你師父那天分，沒他在一旁指點，你想一個人闖劍陣，很容易受傷的，說不好還會傷了你才養出來的心劍哦。”
藍瀾知道心劍的重要，並不敢想如果心劍真的有所損傷會給自己帶來多大的麻煩。她只是想起郁長臨當年在枕雪面前的那一番“表現”必定贏得了讚賞，她便也想贏得自己師父的稱讚，不論這比較的心情究竟事出為何。
藍瀾雙手握緊成拳，擡頭註視著劍姬，堅定道：“我來試劍崖就是為了劍靈，既要闖過劍陣才能得到劍靈，我哪有怕的道理。”
試劍石此時瑩瑩有光，微弱的光線映在藍瀾臉上，倒是將那張原本嬌俏可人的臉上襯得多了幾分剛毅果敢。
劍姬道：“算了算了，禍不及旁人，你雖是那家夥的徒弟，但跟他不一樣。你一口一個前輩的聽得我還挺舒服，就不為難你了，直接上來點試劍石吧。”
藍瀾沒想到會有這樣的峰回路轉，一時怔在當場。
“還不快謝謝劍姬前輩。”郁長臨的聲音傳來。
藍瀾聞聲回頭，只見出口處的光亮裏款款走來一道熟悉的身影，悠然似每一次從外歸家，回到星君府見她的樣子。
郁長臨信步到藍瀾身邊，嘴角含笑，對劍姬道：“多謝劍姬前輩沒為難我這小徒弟。”
劍姬此時恍然大悟，指著郁長臨笑罵道：“你故意不進來的。”
“我還在外頭，你就出陰招，我要是進來了，豈不是給我的小瀾兒惹麻煩。倒不如讓你眼不見為凈，你也就不會跟小瀾兒計較了。”說著，郁長臨拱了拱手。
“六百年沒見，我還以為你那目中無人的氣焰漸長，沒想你倒是換了個路線，學會以退為進了，看來枕雪還是在你身上花了不少心思的。”劍姬見郁長臨兩手空空，問道，“你的破日呢？”
郁長臨不置可否，對藍瀾道：“劍姬前輩已經讓你點試劍石了，還不快去。”
“慢著。”劍姬道，“你不回答我的問題，我馬上出爾反爾，反正跟你也沒什麽情分，你也拿我沒辦法。”
這情形在郁長臨的預料之中，他點頭道：“破日被毀了。”
“破日被毀了？怎麽毀的？”
“當年我跟流衍不對付，大打出手就不慎弄斷了破日劍，連同劍靈也……”郁長臨垂眸，顯然不願意再說下去。
“你跟流衍？你們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人怎麽能打成那樣？看你的樣子，也是不打算再找新的劍靈了。”
郁長臨沈默了許久才回神，面色釋然，道：“我如今日子逍遙，還有個乖巧的徒弟。要不是小瀾兒要修行，我也不會來打擾你。我這不是記得自己當年的過失，怕給你添堵才不敢進來。”
“郁長臨啊郁長臨，你真以為我不知道你什麽心思？你真覺得自己當年冒犯了我，你早就進來給我認錯了。還不是你自視甚高，不願意低這個頭，方才那些也不過是客套話。”劍姬說著就皺起了眉頭，換上一副嫌棄的表情對藍瀾道，“趕緊上來點試劍石，完事趕緊走，看見這家夥我來氣。”
劍姬這脾氣變得實在快，藍瀾一時間沒能適應，不敢貿然上前。
郁長臨推了推她，道：“去吧。”
藍瀾這才壯著膽子走近試劍石，伸出手掌貼在石面上。
試劍石最初沒有反應，郁長臨走上前看了又看，問劍姬道：“你這石頭，沒問題吧。”
“剛才還看見它發光呢。”藍瀾道。
劍姬給了郁長臨一個白眼，道：“有問題你別用啊。”
藍瀾以為是自己還不夠資格點開試劍石，當下十分氣餒，竟是有些不敢再碰那試劍石了。
“再試一試。”郁長臨柔聲鼓勵道，“這石頭也不知多久沒用了，靈不靈還成問題呢。”
“餵，我這試劍石可是有靈性的，你再信口雌黃，它真不樂意仙靈，你就哭去吧。”劍姬道。
雖然沒有足夠的信心，但藍瀾想來此時放棄實在可惜，便在郁長臨的鼓勵下再次伸手貼上試劍石。
依舊沒有反應。
藍瀾徹底灰了心，心想自己也許真的不配。
然而就在此時，試劍石突然像剛才那樣亮了起來。
“主兇？”劍姬看著石頭周圍散開的藍光奇怪道，“這丫頭看著挺和善的，心劍居然主兇？”
下一刻，藍光變成了紅光。
“變了？”劍姬疑惑道，“從來沒見過這情況，難道我這石頭真壞了？”
紅光一閃而過又成了藍光。
“又主兇？”
藍光又成了紅光，如此交替了好幾次。
藍瀾不知這紅藍兩光交替變換究竟是什麽意思，見郁長臨的深情也頗為奇怪便立刻放下手，那光也隨即消失了。
“師父？”藍瀾低低叫了一聲。
郁長臨百思不得其解，幹脆自己去觸試劍石，出現的是和當年一樣的藍光，並且劍姬身後那一大片空曠之地顯現了破日二字。
“你師父心劍主兇，破日就是主殺伐動武的法器，這就是當年他選定劍靈的情景。”劍姬向藍瀾解釋道。
藍瀾看著自己的手，遲疑道：“那我方才的樣子是什麽意思？”
“這個……”劍姬此時無法回答，畢竟從她見第一個來此選劍靈的神仙開始，她就沒見過這種讓試劍石搖擺不定的局面。
可她不願在這小輩面前下面子，道：“這石頭偶爾調皮，大概還記仇吧。”
郁長臨看她一本正經胡扯，不多做糾纏，對藍瀾道：“再試一次，應該沒問題了。”
可藍瀾生怕再出狀況，如果她真的沒法擁有劍靈，對不起郁長臨他們為自己的辛苦付出不說，她更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麽去完成和郁長臨並肩的心願。
這種挫敗感實在傷人，她從來沒這樣害怕不安過。
郁長臨拉起藍瀾的手，明顯感覺到她在發顫，在抗拒，但事已至此，別說藍瀾心裏並不甘心，就連他也不願意相信藍瀾憑借殘魂都能養出心劍，會沒有合適的劍靈。
“別怕。”郁長臨走近藍瀾，耐心安慰道，“師父陪你一起試。”
藍瀾感覺到自己的手被郁長臨慢慢拉了起來，再度貼上試劍石。
那石頭粗糙冰涼的觸感貼在藍瀾掌心，她緊張得屏住了呼吸，睜大著雙眼看著眼前巨大的靈石，惴惴不安地等待著即將到來的結果。
藍光。
紅光。
藍光。
紅光……
和剛才一樣的光線交替，每一次改變都牽動著藍瀾的心，也讓郁長臨變得全神貫註起來。
如果試劍石不能給出明確的答覆，藍瀾就無法找到能夠匹配的劍靈，換言之就是藍瀾空有心劍卻無法再繼續劍修，而她也會因為心劍的關系無法改修其他仙法靈術，止步於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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